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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止】韶华不为少年留

芋头:

黑历史就像时间一样挤一挤总是有的,再怎么成熟稳重的男神也逃不过中二跳脱的童年,更何况火影一直讲究血统,从这种角度讲宇智波斑的炸毛傲娇和柱间吹简直是给宇智波全员的一口毒奶。但男神之所以是你男神不能肤浅的归为吊打全服的颜值与牛逼,作为理性的成年人,夸人当然是要含蓄的谈谈他的隐忍不发他的舍己为人他的足智多谋他的温柔专情,总之一句话,夸他的性格,夸他身上刨除闪闪发光的优点以外的部分,后现代艺术一样越抽象越棒。那种无脑吹的大实话和不能接受偶像也是普通人类鼻腔分泌物不是粉红色的设定,早就不适合社会上摸爬滚打历练多年的御宅族了。

套用在宇智波鼬身上,所谓不成熟的表现可以简单归为‘想要快点长大’这种孩子气的想法了。

 

长大的宇智波鼬可以维持着一贯的云淡风轻棒读小孩子对现状不满对成年人有过高的憧憬受约束过多反而误以为大人可以为所欲为这很正常很普通很符合七岁幼童的心里描述,然而当年还没有忍校毕业的鼬,哪怕再装作少年老成也终究抹不去眼角眉梢的那份天真。

“今年我就可以提前毕业成为下忍了。”

面对总是喜欢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的止水,鼬再一次强调,黑色的眼瞳直视着面前正在从少年走向青年的止水,眉脚皱起的样子是不满也是克制。

止水仰头,忍住没让鼬看到自己不合乎礼仪的白眼。右手麒麟臂蠢蠢欲动,三两下就把鼬规矩束在脑后的长发揉成一团。

“小鼬你这么严肃长大会面瘫的,没事儿多笑笑啊像个小孩的样子嘛。”

“是止水哥你太不成熟了。”

没有躲开止水的魔爪而是任由对方消遣的鼬,等止水揉了个尽兴后,以指为梳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发型。

“我这样逗乐还不是为了让你多笑笑吗,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小鬼。”

头顶还停留着另一个人手心的温度,可那个人已经满不在乎的放下了手。阳光从身后踱过步来给他的脸上打上了暖橙色的光芒,笑起来眼角上挑的样子肆意又好看。背脊被太阳照得暖洋洋的,骨骼生长的声音回荡在血液里震耳欲聋,影子安静地趴在一遍,待在那个人的身边就已经满足了的样子。

 

不讨人喜的小鬼。

有什么关系啊我喜欢你就够了啊。

宇智波止水又强大又帅气又厉害又有主见,宇智波鼬最喜欢他了。

宇智波鼬想要快点长大,长成宇智波止水那样的大人。

‘然后呢,长成大人之后鼬要做什么呢?’

如果是止水的话一定会这样问的,可是宇智波鼬想不到那个答案。

 

所谓长大,消极点讲,大概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成自己曾经最不想成为的那种大人,然后再在不断的自我质疑与自我拷问中,接受自己讨人厌的现实吧。

宇智波止水曾经趁那个给他换药的医忍转过身去的时候,偷偷指着她问鼬好不好看。

蜂腰长腿乌发如瀑,怎么看都是标致的美人。

可惜幼稚鬼宇智波鼬攥紧了手,一句口是心非的‘不好看’想要终结话题。

果然是小孩子啊。

止水笑弯了的眼中,分明在传达着宠溺。

鼬不忿。

想要隐藏起心意,不对吗。感情是禁忌,尤其是对幼童。大人们可以接受孩子对长辈的憧憬,却无法对涉及性吸引的部分泰然处之。是本能也是必然,小孩子都知道不要轻易在成年人面前谈起爱与喜欢。可是人总是会长大,当一个人可以毫不在意的谈及偏好与喜爱时,往往意味着他已不再年少。

而宇智波鼬对止水的感情,无论愿或不愿,都已失去了讲给另一个人听的机会。

在那个谁都没有想到的日子里,那个人拒绝了宇智波鼬伸出的手兀自向着悬崖坠落,在交付完一切之后从此活在宇智波鼬一个人的回忆里。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宇智波鼬已经习惯了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在非常偶然的瞬间,雨水滴落在眼睛里一样宇智波止水会浮现在宇智波鼬的脑海里,木芙蓉一样温润又热烈,凌霜绽放独冠群芳,在陪伴过自己短暂的软弱后安静的凋零,转瞬即逝空谷足音。

长大之后要做些什么呢。

这样的事情哪怕是长大之后也无法回答。一开始所祈求的,只是和平而已。即便有了为了和平而杀戮的觉悟,在真正动手之前那样的空谈永远荒诞得犹如庆典上精心挑选的闹剧,哗众取宠而自以为乐。和平与死亡从来都是一体的,为了得到些什么就必定要有所牺牲。宇智波鼬总是把自己当做那个看清一切的智者,以为自己背负起一切就可以以身殉道拥抱从下定决心开始就在期待的终结与平静。可是鼬同样知道,如果愿望真的在生日的时候许下不说出来就能够实现,那么他一定愿意用所有换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哪怕会让止水背负起自己所背负、经历自己所经历、怨怼自己所怨怼、厌倦自己所厌倦,宇智波鼬也希望能够逃避这一切让宇智波止水去承担所有。哪怕被团藏所利用交付的信任被辜负死得那个人是自己,宇智波鼬也希望活下去的那个是宇智波止水。

哪怕止水会像自己一样痛苦,鼬也希望他能活下去。

是的,能够面不改色坦然说出这一切的宇智波鼬,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为什么总是喜欢把我当小孩看待。”

尚且年幼的鼬,鼓足勇气这样问止水。

“嗯——大概是因为看到鼬明明这么小却这么努力的样子,会觉得比你大了这么多的自己很没用吧。明明应该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却还是让后辈这么操心,以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为后辈创造出一个能够尽情欢笑的世界……嘛总之是糟糕的大人的想法呢,不要放在心上啦这种过气的自怨自艾。”

似懂非懂的鼬,只知道睁大眼睛凝视着身边的止水,双眼干涩得下一秒就要流泪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接着在鼬忍不住眨眼的那刻,幻境般止水的身影炸裂开来,漫天飞舞的镜片每一片都是鼬呆怔的样子,黑色的眼瞳清澈干净,光亮得没有一滴泪水。

鼬忍不住伸手,触及手心的是记忆里熟悉的温度与触感,像极了那一年揉着自己头顶的手。在嘴角的弧度达到可以称之为笑的样子前,鼬摊开了手。掌心所攥住的,是仍旧沾着血的眼球,微微跳动的样子和胸腔里的心脏如出一辙。

那颗属于止水的眼球,像鼬在注视着它一样同样在注视着鼬,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冰凉的仿佛泪水。

 

年少的宇智波鼬有过一个称得上是黑历史的愿望,那就是快点长大。

一夜成人的宇智波鼬在生日时许下了新的愿望,成为像止水那样的人。

没有急着吹灭蜡烛,宇智波鼬静默着任由蜡烛燃尽,烛泪流满了整个蛋糕,奶油和巧克力装饰的笑脸难看的一塌糊涂,比起祝福更接近某种黑暗又邪恶的诅咒。

火焰熄灭的那刻,宇智波鼬拿起叉子,缓慢又坚定的,伸向桌上的蛋糕,那个糟糕透顶的生日那块一塌糊涂的蛋糕,一如他所坚信的止水的做法,勇敢的直面他的愧疚、他的憧憬、他的梦魇、他的愿望、他的执念、他的亏欠、他的劫,他经年的喜欢与埋藏在沉默中的爱。

直面等在他前方的未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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